难得的周六,如果是以往,偶尔可以不加班,那么绝对是蒙头大睡到中午。这当然有点虚度年日的感觉,但倒也省下了一顿早饭。而这次到东冲穿越海岸线,由于是在深圳东南大鹏半岛最南端,距离所住的泥岗村至少有七八十公里,以致于不到六点多就必须起床了。老实说上班也没起那么早,如果不是伍定轩这个活闹钟存在,估计段伏枥肯定是又一如既往躺到中午。
徐雅思和刘思敏倒也准时,段伏枥和伍定轩快走到银湖汽车站的时候,远远就发现了两人的身影。由于起来得实在是太早,四个人一坐上公交车,都开始昏昏欲睡;待眼睛一睁开,公车已经到了终点站。这终点站还不是目的地,然而目的地具体是在哪里,其实段伏枥也不知道,因为这路线是伍定轩计划的。其实不仅是这次,以往的游玩,段伏枥从来不做任何计划,都是伍定轩事先制定,自己跟在背后参与。从这点来说,伍定轩的组织能力,比段伏枥这个呆头呆脑的程序员要高多了。
租了一辆小面包,载着四个人到了一个段伏枥听都没听过的地方,这便是今天海岸线穿越的起点了。 一踏上沙滩,徐雅思和刘思敏兴奋地大呼小叫,指着远处叫到:“海!大海!”
段伏枥和伍定轩丝毫没有这种激动的心情,倒不是因为故作镇静,而是大海他俩已经见得太多了。家乡北海是一个三面环海的小城市,从刚开始记事开始,从来就不缺乏大海的影子。特别是现在脚下踩着的东冲的颗粒粗大的沙子,和家乡的号称为“天下第一滩”的北海银滩的柔软细沙相比,完全是天壤之别。不过呢,两个女生的兴奋劲,倒也感染了两个对大海已经习惯的男人,心情不由地也神清气爽起来。
伍定轩望了望远处的灌木林,突然说道:“哎呀!糟了,我忘记带防蚊水了,等一下走那片灌木林的时候,估计要被蚊子给叮死了!”
没想到刘思敏满不在乎地说到:“没事,我们不怕!”
段伏枥好奇地接了一句:“为什么?”
刘思敏甩了甩头发,不屑地说到:“出来前我们脸上抹了那么多粉底,要是哪个蚊子敢叮我们,准把它给噎死!”
噎死……噎死……蚊子……太强悍了吧!想到不到这粉底还有这样的功效啊!
当然这不是最雷人的,更雷人的是,伍定轩华丽丽地接上了一句:“那如果抹的是砒霜,岂不是防狼器?色狼一扑上去,舔两口就挂了……”
防狼器……砒霜往脸上抹?估计还没毒死色狼,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吧?
伍定轩的担心不是多余的,海边的灌木丛确实多蚊,不带防蚊水绝对是失策。可是,咬就咬了呗,不去抓就好了;万一实在是痒得不行,稍微抓一抓也能稍微缓解。但问题是,你这蚊子咋那么调皮呢?俺脸是露在外面的,手也是露在外面的,可是为什么你们就视而不见,偏偏要咬俺的小弟弟啊?再说了,俺还是穿着裤子呢,你们是咋钻进去的?
段伏枥本来是走在前面带路的,被叮了两口之后,瘙痒难忍。初期还可以用大腿摩擦来缓解一下,但到后来,势必要动用手了。可是,后面还有两个美女啊,这么不雅的动作,怎么能做出来啊?
心静自然凉,静若止水,一定要蛋定……蛋定……可问题是蚊子都欺负到蛋上了,还怎么定啊?
徐雅思也看出了段伏枥似乎有所不妥,关切地问到:“怎么了,你脸色不太好啊!”
总不能跟美女说,俺下面有点痒,你们先转过去,俺先抓抓?这也太变态了吧?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啊?等等,在前面容易看到,在后面不就行了?如蒙大赦,段伏枥赶紧对伍定轩说:“你打头阵,我殿后!”
伍定轩疑惑道:“为什么?”
跟伍定轩是同穿一条内裤长大的,虽然可以跟他说事情,但问题旁边有两个美女,这话再怎么也说不出口啊!段伏枥赶紧说:“别问,你在前面就是了!”
“哦,好吧!”伍定轩也不再追问,赶在前头。
现在自己是在最后了,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!只是,挠着挠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?好像越挠越痒?到底被叮了几个?反正在后面,不妨稍微松一下裤头,看看咋回事。
不看不要紧,一看吓一跳:哪是什么蚊子啊,居然有两个不知名的虫子在内裤里面爬来爬去!靠!什么时候钻进来的?!
“啊!”段伏枥叫了一声,手忙脚乱将手伸进内裤,急忙抓住这两只虫子往外扔去。再踱上两脚,看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小虫子还敢骚扰本大爷的蛋蛋!
段伏枥正为清除了瘙痒源而正偷偷乐的时候,突然感觉到三股异样的眼光。抬头一看,发现前面三人都已经回过头,诧异地看着自己。原来之前自己的一声大喝,不由自主地让他们回了头。不是吧?哥哥的,莫非刚刚的那些动作都被他们看到了?俺的高大伟岸的形象啊!如果有地缝,真恨不得一头钻进去。要不,干脆从旁边跳下,投海自尽算了?
这种情形之下,两个美女自然也不好意思问什么,悄悄地转过头。伍定轩见此情形,走回来,关切地问了一下:“咋了?”
段伏枥涨红了脸,说到:“被虫子咬了!”
“哦,我这里有清凉油,要不是涂一点?”
“噢,好!”段伏枥接过清凉油,背转了个身,挖了一小块,急忙往蛋蛋涂去。
这世界再次沸腾了!手忙脚乱的段伏枥,注定手脚的精确性绝对存在巨大的误差:这清凉油整到了敏感地带!Oh,My God!之前还只是痒痒而已,现在倒好,可是辣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!段伏枥不停地想着,如果不是已经上到山上,海水已经在遥远的山脚,肯定自己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,狠狠地洗一把!
同样身为男人的伍定轩,一看此情形,便已经猜到八八九九,忍不住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。这笑声如此欢快,自然吸引了两位美女的注意力,刘思敏很好奇地问到:“什么事情,笑得那么开心?”
伍定轩看了段伏枥一眼,回答到:“你问他啊!”
靠,这么丢脸的事情,你让俺怎么说?段伏枥赶紧挤出笑脸,回应到:“没啥,我们继续走!”
“哦……”虽然刘思敏和徐雅思还是半信半疑,但看到段伏枥那尴尬的样子,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,所以也不再追问,回头继续赶路。
段伏枥依然走在队伍的后面,虽然已经不再那么瘙痒,可是却更难熬了:咋迈一步,就感觉像上刀山,下火海的感觉呢?果然生活就像是一个茶几,上面摆满了好多的杯具啊!
既然是穿越海岸线,自然也不可能全部是山路。没走多久,便需要攀岩。其实如果今天不涨潮的话,那么是完全可以从石滩上走过去的。可是今天海水已经将石滩给淹没,迫不得已,只能攀爬在岩壁上。虽然说是岩壁,但其实也不甚高,离下面的海水其实也不到两米。
打头阵的是伍定轩,只见他轻巧地爬了过去,在另一端接应大伙。徐雅思和刘思敏的体力虽然并不是很好,但无碍于他们的身手灵活,也很顺利地攀爬了过去。轮到段伏枥了,虽然自己背了一个大包,多少有点掌握不了平衡。但怎么也不能怯场啊,何况人家美女都能过去,一个爷们退场那就太让人见笑了。
所谓的人生少不了意外,便是如此了。爬到一半的时候,一小块凸出的小石头碰到了蛋蛋。如果是平常,这并不算什么,可问题在于,段伏枥的蛋蛋一直被清凉油腌着,已经过分敏感。这么一碰,便觉得有万针穿心,不由地晃了一下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,就这么一晃,脚下一滑,段伏枥就这么趴着岩石滑到海里去了!
因为这是滩涂,其实水并不是很深,只是漫道腰上部位。虽然如此,倒也让大伙心突然紧张了一把,徐雅思急忙问到:“喂,你怎么样,有没有受伤?”
虽然不高,但滑下来想要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;当然咯,也并不是太严重,仅仅是一些小擦伤而已。如果因为这小擦伤,就大呼小叫,那么多丢男人的面子啊!所以,段伏枥满不在乎说到:“没事,没事!我在下面走过去好了!”
是啊,这样子,看来是无法爬上去了;即使存在爬上去的可能,也不能尝试啊,万一再滑下来,那脸往哪搁啊!还是在水中走过去吧。
只是,这海水打着岩壁又反弹回来,在旁边走,其实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。好不容易越过这个拐角,走上沙滩,徐雅思和刘思敏双双“啊”了一声,急忙转过头去。
神马?见到鬼了?这副表情?
伍定轩见段伏枥一脸茫然,不由地笑到:“你看看你裤子!”
段伏枥往下一看,哇靠,马勒戈壁的!什么时候裤裆裂开了?从上面一直裂到小腿!红色小内内一览无余啊!红旗飘飘永不倒啊!怪不得两个美女急忙转过头了!这下子可真的是糗大了!
出来玩,谁能想到这裤子会崩线啊?自然也不会有备用的裤子了。咋办?还能咋办,将外套喜在腰间,当挡箭牌咯!只不过裤子崩开,还不停地往下滴水,咋看咋像大小便失禁的模样?杯具啊,没想到这还是一个特大的杯具啊!
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既然没裤子更换,那么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了。只不过这么一来,段伏枥再也不敢打头阵了,只能跟在队伍后面。只是大伙的笑声,听起来咋都那么刺耳呢?还什么野外专用裤,坑爹呐,这是!
海岸线不长,当然咯,也不短,只是这时间对于段伏枥来说,却是万分难熬啊!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烟处,定睛一看,还有小卖部呢!段伏枥如同看到了救星,一顿小跑。不幸的是,这小卖部并不卖日常衣裤;所幸的是,这小卖部还卖泳裤。得了,泳裤就泳裤吧,挑一条长一点的当短裤穿也比现在的好啊!
段伏枥正在挑的时候,旁边路过两个小女孩,从脸庞上看去,约摸就是初中生的年纪。其中,一个小女孩指着段伏枥,哈哈大笑:“你看,你快看!这个人的裤子破了!”
小朋友,不要哪壶水不开提那壶好不好?大哥哥已经很尴尬了耶!
结果,另一个小女孩的回答让段伏枥震惊了:“你懂什么,那叫行为艺术!一看人家那样子,就知道是搞艺术的啦!”
搞艺术的……?行为艺术……?原来穿着个破裤子就是行为艺术了……?哇塞,究竟是俺侮辱了行为艺术呢,还是行为艺术侮辱了俺?究竟是谁侮辱了谁,谁也不知道,只知道这番话让那三个家伙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……
罢了,罢了,行为艺术就行为艺术吧!顶着行为艺术家的高帽,穿着不合场景的四角泳裤,段伏枥和着三个止不住笑的家伙,一起踏上了回家的公交……
《那些年啊,那些事——一个程序员的奋斗史》——6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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